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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视点下的科学教育(四 )

3、后现代课程理论

  当我们翻开派纳的巨著《理解课程》时,新颖的课程理解的理论扑面而来,不仅令人耳目一新,而且感到心灵的震撼。自从派纳的概念重建提出以后,种种后现代课程理论纷至沓来,我们撷取其中几点,思考它们对我国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特别是对科学教育的启示。尽管这样的选择无异于管窥蠡测,但也总可见其一斑。

  多尔讨论控制是怎样自现代一开始就发挥作用的隐喻是魔鬼——出没于课程的魔鬼。“控制实际上从它一开始用于教育就体现在课程概念之中”,“控制不仅是课程中的魔鬼——运用现代主义流行的机械的隐喻——而且实际上是课程钟表运转的魔鬼,是该让这一魔鬼休息的时候了,让它平静地退隐到‘没有归途的地方’,是解放课程、让课程过上自己的生活的时候了”。为了驱逐这一魔鬼,多尔提出了课程中解释学的影响,用共同体(community)的概念提供了多角度强调的方法(multi-focused这些新的复杂的理论为在后现代时代开发课程奠定了积极的基础。

  从后结构主义看后现代课程理论,[5]包括车里霍尔姆斯(CHCherryholmes)的解构性后现代课程论,多尔的建构性后现代课程论,奥利佛(DWOliver)的批判性后现代课程论,都认为后现代课程迥然不同于现代课程,它应当更为开放、复杂、丰富和多元;学生有更多的互动与对话;教学语言、教学情境兼具支持性与批评性。课程设计应当摆脱学科取向的支配,从目标模式转向过程模式。当然后现代课程论的许多观念与概念仍然有待建构。

  斯拉特瑞(Partrick Slattery[6]把否定“元叙事”(rejecting meta-narratives)看成是后现代课程的一项基本原则。否定二元论(rejecting bifurcation),这应体现在沟通各课程理论之间的联系上,成功地建立起各学说之间的联系。主张后现代课程的“概念重建”须采用各种观点。

  弗莱雷(Paulo Freire)基于解放教育思想,他的课程建构论重视全体成员参与、注重学生生活经验、提倡培养批判意识、强调原生主题来进行课程的建构。弗莱雷的解放教育课程建构论为我们向素质教育的转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现象——诠释学课程是“现象学运动”在课程领域的延伸。派纳提出了“概念重建主义”(reconceptualism),认为“课程是一种特别复杂的对话,课程不再是一个产品,而更是一个过程。它已成为一个动词、一种行动、一种社会实践、一种个人意义、以及一个公众希望”。寻求课程理论化,并把理论化的工作看作是创造性的智力工作。研究的目的是“发展和批判概念图式,以期不久能形成谈论课程的新方法,它们将比现有的方法更富有成效。”范梅南(MVan Manen)更关注现象学的“反思”、“体验”和“生活世界”,开创了“现象学课程研究”(phenomenological curriculum study),明确指出,这种研究是以“生活体验”为研究对象的,其目的在于追问生活世界中教育事件的本质和意义,他认为反思所获得的知识与其它知识相比更有价值。史密斯(DGSmith)则把诠释学关于对话、理解的理论放在全球化这一时代背景中来思考教育和课程问题,建立起诠释学教育学(hermenutical pedagogy),他认为,教学应该使人们从课程知识中确认自己的价值,应该恢复个人真理,即对个人的价值的肯定,倡导共享的真理,即促进个体之间的相互交流与理解,寻求回家的真理,即关注事物本身,发现其内在价值。并要求教师为学生之间、师生之间的平等对话创造条件。这种理论在课程观、教学观、师生观等方面给基础教育新课程将带来多种启示。

  布洛克(Alan Block)的后现代课程观认识课程的功能可能在于带领学生离开机械的、单调的、预先设定的、清晰可见的路线,而进入“迷途”,转向自己身份的创造。要重视学生如何学习、如何提问、如何寻求自己的解答,学会质询符号、学会提问。教学的重要功能在于提供改变的策略。认为课程是一种位错经历,迷失感成为促进探究和创造力的动力。

4、后现代科学理论

  20世纪6070年代以来,科学前沿出现了一大批新兴学科,这些学科从微观到宏观,由静态到动态,由存在到演化,由局部到整体,由简单到复杂,由确定到不确定,由线性到非线性。突出的如耗散结构理论、协同论、混沌理论、分形理论、突变理论、超循环理论等。这些理论是20世纪继相对论、量子论之后的又一次科学革命,它对人们的自然观、科学观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它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改变了人类对自然的看法。

  耗散结构理论表明了时间、空间与系统的演化、发展一样,具有复杂性内涵。强调要把历史因素引入到有关非平衡态系统演化的研究中来,因为在临界点即使是微小的涨落也可能完全不同的结果。注重系统的开放性以及系统内部元素之间及系统与外部环境的相互作用。系统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从无序向有序发展。

  混沌反映的是一种确定的系统中出现的无规则的运动。混沌理论所研究的是非线性动力学混沌,目的是要揭示貌似随机的现象背后可能隐藏的简单规律,以求发现一大类复杂问题普遍遵循的共同规律。在混沌研究中,关注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性,这种研究,有力地排除了拉普拉斯决定论的可预测性的狂想。

  对空间不规则性的研究形成了分形理论。对自然界的描述中增加了深刻的分数维概念,分形图具有奇特的美。运用分形可以反映自然界“形依自相似呈现无穷层次结构”。

协同论采用了不同领域分析类比的方法研究各种复杂系统共同演化规律,是以研究完全不同类型系统中存在的某种本质特征为目的的综合性横断学科。协调学认为系统的规则是自主地自发地通过子系统相互作用而产生的。协同论提出伺服原理和序参量的概念,解释复杂系统中的竞争与合作(协同),而竞争与协同的概念在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是普遍存在的。

突变理论研究自然界连续的量变是怎样引起突变的,并企图用统一的数学模型来把握它们。突变理论已成为描述许多基本非线性现象的自然科学语言,应用广泛,方法奇特,解决问题思路出人意料,对很多人们认为不可能用数学处理的奇特现象,却可以用它来把握某种本质联系从而作出合理的解释。

超循环理论认为,通过因果和多重循环作用,可以建立一个通过自我复制、自然选择而进化到高度有序水平的宏观功能性组织。这是一种研究生命起源的化学进化阶段和生物进化阶段之间的分子自组织问题的理论,但这种理论一经提出,其反响超出了生物化学界,它所涉及的自然界的循环演化、原因和结果的相互作用,决定性和随机性的相互关系,竞争和协同的结合,物理学和生物学的统一,历史方法与逻辑方法的互补等已引起哲学界的高度重视。

后现代科学理论对于教育改革、特别是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将提供全方位的不同层面的启发。但我们在运用这些理论时,必须对它们有深刻而正确的理解。因为每种科学理论本身都具有艰深的数理原理,具有特定的自然科学研究对象。教育是一个具有复杂因素的巨系统,尽管这些科学理论具有广泛的适切性,但教育学科与自然科学学科之间是不能作简单的比附和随意的等同的,这就要求我们以科学的态度去深入研究,以获取其中有益的借鉴。